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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期安全用药是准爸爸、准妈妈最关注的问题之一。那么，在妊娠期注射新冠疫苗对孕妇和胎儿有什么影响呢？近日，《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在线发表一项来自美国CDC注册登记系统的研究提示，孕妇接种mRNA新冠疫苗的安全性与非孕妇是一致的。这是目前首个有关孕妇接种新冠疫苗的数据报道。
首个孕妇新冠疫苗数据
这项研究[1]的数据来自美国V-safe健康监测系统、V-safe妊娠登记系统、疫苗不良事件报告系统（VAERS），其中V-safe是一款智能手机应用程序，参与者可以在线完成相关调查和报告。
孕妇的局部和全身反应
2020年12月14日至2021年2月28日期间，V-safe健康监测系统中共有35691名16至54岁接种辉瑞/BioNTech或Moderna疫苗的女性确认怀孕，大多数为25-34岁，非西班牙裔白人，大多数（分别为85.8%和87.4%）在接种疫苗时已怀孕。
两种疫苗注射后，最常见的局部和全身反应是注射部位疼痛、疲劳、头痛和肌痛，且在第2剂注射后的频率更高。接种第1剂后1天，发热（体温≥38℃）频率不足1%，接种第2剂后8天则为8%。
表1. 两种mRNA疫苗接种后的局部和全身反应[1]
如下图所示，总体上孕妇与非孕妇报告的局部或全身反应频率相似，不过孕妇报告注射部位疼痛的频率更高，而报告疲劳、头痛、发热、寒战等全身反应的频率均低于非孕妇。此外，孕妇仅在接种第2剂疫苗后的恶心、呕吐频率高于非孕妇。
图1. 孕妇和非孕妇的常见局部或全身反应[1]
妊娠和新生儿结局
截至2021年3月30日，V-safe妊娠登记系统的5230名孕妇中，有3958人被纳入分析，其中3719人（94.0%）为卫生保健人员，1332人（28.6%）和1700人（99.2%）分别在孕早期和孕中期接种疫苗。
已有827人完成妊娠，其中活产712人（86.1%）、自然流产104人（12.6%）、死产1人（0.1%）、其他结局（人工流产、异位妊娠）10人（1.2%）。104例自然流产中，有96例发生发生在孕13周前（92.3%）。在712例活产中，有700例（98.3%）是在孕晚期接种第一剂疫苗。
共有724例活产婴儿（包括12组多胎妊娠），其中早产率为9.4%（60/636例），小于胎龄儿发生率为3.2%（23/724例），先天性异常发生率为2.2%（16/724例），没有新生儿死亡。
报告先天性异常的孕妇中，没有人在孕早期或围生期接种COVID-19疫苗，且没有观察到先天异常的特定模式。总体上，妊娠丢失和新生儿结局比例与既往文献报道相似。
表2. V-safe妊娠登记系统与文献报道的妊娠丢失和新生儿结局[1]
VAERS不良事件报告
在分析期间，VAERS共收到和处理221份涉及孕妇接种COVID-19疫苗的不良事件报告，其中155例（70.1%）涉及非妊娠特异性不良事件，66例（29.9％）涉及妊娠或新生儿特异性不良事件。
最常报告的与妊娠相关的不良事件是自然流产（46例；孕早期37例，孕中期2例，孕中期未知或未报告7例），其次为死胎、胎膜早破和阴道流血，均分别报告3例。
孕妇要不要接种疫苗
孕妇是新冠疫苗临床试验中被排除的对象，其安全性和有效性数据十分有限。然而，与未怀孕育龄妇女相比，孕妇罹患重症新冠（如ICU、ECMO或机械通气）及死亡风险更高，且可能带来早产等不良妊娠结局[2,3]。
因此，美国疾病防控中心（CDC）、免疫实践咨询委员会（ACIP）与美国妇产科医师协会（ACOG）、美国儿科学会（AAP）合作发布的指南认为，接种COVID-19疫苗不应将孕妇排除在外[4]。
图2. ACOG建议新冠疫苗不应将孕妇排除在外[4]
目前，妊娠期妇女在我国仍属于新冠疫苗接种的“禁忌症”，但如果在接种后怀孕或在未知怀孕的情况下接种了疫苗，基于对疫苗安全性的理解，《新冠病毒疫苗接种技术指南（第一版）》不推荐仅因接种新冠病毒疫苗而采取特别医学措施（如终止妊娠），建议做好孕期检查和随访；而对于有备孕计划的女性，不必仅因接种新冠病毒疫苗而延迟怀孕计划[5]。
图3.《新冠病毒疫苗接种技术指南（第一版）》[5]
NEJM发表的这项研究，是首个有关新冠疫苗在孕妇人群中安全性的数据报告，其结果显示孕妇接种mRNA疫苗与非孕妇相比，其局部和全身反应基本相似，妊娠结局和新生儿结局也与既往文献报道一致。
然而，该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
首先，研究中有两个数据来源是基于在美国使用的V-safe智能手机程序，除了种族（约四分之三是非西班牙裔白人）、年龄（61-62%为25-34岁之间）、职业（94.0%是卫生保健人员）等人口学特征可能存在偏倚以外，孕妇自我报告的症状也会丢失或有差异。
其次，涉及妊娠和新生儿结局、不良事件的数据规模仍不够大，而且是与既往文献报道的数据进行对比。更重要的是，该研究尚无法解释疫苗暴露剂量与妊娠和新生儿结局的关系，因为研究中大部分孕妇是在孕中期以后接种疫苗，而对胎儿影响最大的时期是孕早期。
此外，研究缺少接种新冠疫苗后孕妇或婴儿体内抗体水平的数据，已有证据表明新冠抗体可通过胎盘[6]，为新生儿提供一定的保护。对于接种疫苗后的保护水平以及最佳接种时间尚不清楚。
综上所述，来自v-safe监视系统，V-safe妊娠登记系统和VAERS的早期数据显示，孕妇接种mRNA新冠疫苗的局部和全身反应与非孕妇相似，未发现任何与妊娠中期接种新冠疫苗相关的妊娠或新生儿结局安全信号。需要持续监测以进一步评估，包括在妊娠早期和受孕前期。本数据可为孕妇新冠疫苗接种的决策提供一定的依据。
参考文献：（可上下滑动查看）
[1] Tom T. Shimabukuro, M.D. et al. (April 21, 2021,). Preliminary Findings of mRNA Covid-19 Vaccine Safety in Pregnant Persons. DOI: 10.1056/NEJMoa2104983
[2]Zambrano LD, Ellington S, Strid P, et al. Update: characteristics of symptomatic women of reproductive age with laboratory-confirmed SARS-CoV-2 infection by pregnancy status — United States, January 22–October 3, 2020. MMWR Morb Mortal Wkly Rep 2020;69:1641-1647.
[3]Allotey J, Stallings E, Bonet M, et al. Clinical manifestations, risk factors, and maternal and perinatal outcomes of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in pregnancy: living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BMJ 2020;370:m3320-m3320.
[4]American College of Obstetricians and Gynecologists. Vaccinating pregnant and lactating patients against COVID-19: practice advisory. December 2020（https://www.acog.org/clinical/clinical-guidance/practice-advisory/articles/2020/12/vaccinating-pregnant-and-lactating-patients-against-covid-19）
[5]国家卫健委.《新冠病毒疫苗接种技术指南(第一版)》http://www.nhc.gov.cn/xcs/gzzcwj/202103/c2febfd04fc5498f916b1be080905771.shtml
[6]Rottenstreich A, Zarbiv G, Oiknine-Djian E, Zigron R, Wolf DG, Porat S. Efficient maternofetal transplacental transfer of anti-SARS-CoV-2 spike antibodies after antenatal SARS-CoV-2 BNT162b2 mRNA vaccination. March 12, 2021 (https://www.medrxiv.org/content/10.1101/2021.03.11.21253352v1. opens in new tab). preprint.
（来源：《每日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