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中的“全民鸡娃”:“三座大山”让教师和家长的冲突势不可挡

23年教龄的我,看完央视春晚,对金霏、陈曦表演的相声《如此家长》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说是感到了万箭穿心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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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身上的三座大山:家长、老师、社会

12分钟的相声,在小剧场不过昙花一现。但在“寸金难买寸光阴”的央视,一定反映了现象级的东西。整个节目并没有轻狂廉价的笑料,而是撕碎了生活,包含着太多的苦涩难以言说。

初听不识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人类传承,利益为先。天下大同只存在与郑智化的歌子里,后代安稳才是你的第一要务。恰如金霏开场时说:我在春晚舞台上的表演,会让我的孩子倍儿有“面子”。

面子,国人奇妙的东西。想让孩子一直有面子,目光就要投射到教育身上——至少在孩子未成年之前如此。

这种关注必然引发种种焦虑,它会像病毒一般蔓延到家长、老师、社会身上。而这三者又变成了三座大山,牢牢封印住我们的生活。

是的,这种焦虑如影随形,无论你如何努力,也休想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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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的源头在家长:这是“全民鸡娃”的时代

狄更斯在《双城记》里写道: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一个智慧的年代,也是一个愚蠢的年代;这是一个信任的时期,也是一个怀疑的时期;这是一个光明的季节,这是一个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应有尽有,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人们正迈向地狱之门。

时光回溯70年,所有人被强行拉到一个起跑线前,穷人富人的界限并不明显。今后,这样现象很难重演,每个圈层都在固化,上升渠道变得狭窄。新时代的起跑线前,教育的微光最为诱人,它的前面应有尽有。

2000年前,经济表现出“野蛮增长”,现在尘埃慢慢落定。在这个吃饱穿暖的时代,再想打破固化而内卷的圈层,学习成了第一要务——焦虑伴随着它应运而生。

慢慢地,焦虑演化成“叽叽哇哇”、各说各话,互相都在抱怨彼此的不满和不被理解。这是一个全民“鸡娃”的时代。

鸡娃现象:一种用来形容家长给孩子打鸡血,催促孩子学习的新说法。多用于焦虑的中产阶级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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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的黑洞里,“正向焦虑”和负向焦虑”彼此碰撞、湮灭,时空开始坍缩

教育是一个黑洞,吞噬着家长的一切,包括绵绵爱意,也包括真金白银。这个黑洞怎么形成的?来自于“正向焦虑”和“负向焦虑”两个方面。

正向焦虑:刀刃向内,剑指自己的学生。

《如此家长》以荒诞口吻演绎给孩子报了纷繁的课外班,甚至包括“杂耍杂技”形式的“吃灯泡补习班”。

可笑吗?空穴来风吗?不,一点都不。生活里,我们给孩子们报的“蒙眼辨色”班、“身体吸铁勺”班不遑多让。此时此刻的家长,智商几乎趋近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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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能,每个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漫威英雄,号令天下,无坚不摧。

倘若补习班的理论还有现代科技加持,家长就更难自抑、趋之若鹜。

比如拥有“量子力学”的华丽外衣:“量子波动速读”这样的骗局就大行其道:蒙上眼,电光火石之间翻完一本书,就将其中的精髓内化于心——金庸的武侠都不敢这么写,但我们的家长就敢这么去掏钱:不要九万九千八,只要五万块,或者三万块。这样的场面时隔不久,您可以去回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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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相声里的“吃灯泡”相比,谁更胜一筹?假若不能对这些细节感同身受,并报以苦涩的微笑,只能说明您还没有为人父、为人母(谈个对象,早点结婚吧,你就什么都懂了)。

这样的“正向焦虑”带有温情色彩,建立在“血浓于水”的血缘关系之上。就像节目里那样:无论如何,也要在层层制服外面罩一件小男孩儿最喜欢的“蜘蛛侠”羽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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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场景里,一般不会发生激烈尖锐的冲突。即便有,也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与此相反,“反向焦虑”则不然。

反向焦虑:刀刃向外,指向外部,指向教师。

21世纪的学生家长都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所有人都认为认识了字就不是文盲,转而进化成了“意见领袖”。

他们会说:我的孩子独一无二,天选之子,没有问题。完全是老师无能,耽误了我们的龙腾伟业。

我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结束一天的疲惫进入梦乡,忽然被学生家长的电话惊醒。那端一个声音或者严肃,或者关切地请教作业方面问题、孩子的在校表现情况。

这通电话不能轻易挂掉,否则就会招致不满:你这个老师什么态度?!

夸大了吗?不!抖音之上,这样的段子并不鲜见:我的孩子还没有睡觉,你做老师的凭什么睡觉?!

家长群体和教师群体相爱相杀,很难共情。每个人都认为:我的孩子就是国家的孩子,孩子的事比天大,每个人都要大爱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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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字博大精深,老师无力反驳。徒劳的反驳只会让矛盾更加激化。

学生家长们显然忽略了个体差异,忽略了丰满的现实和骨感的理想之间的巨大反差——“你的孩子”是现实,“大家的孩子”是理想。你的孩子和老师本没有血缘关系。

近期的头条,有位实名认证教师发帖争取“八小时工作制”。坦言自己不要补贴,八小时之内完成分内任务,谁也休想增加额外任务。至于任务如何界定,他听教育部的。

言论既出,四海皆惊。指责谩骂,沸沸扬扬,一些网络大V更是痛斥没有师德。

或许,八小时工作制错了,996才是教师的福报?

甚嚣尘上的声浪中,这位教师被三位校长约谈后,删掉了全部内容,就连名字也改为了一串毫无规律的数字——他的心里一定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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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狡黠如斯,抬出了“教育部”,教育部也表示——您老自己看着办吧!哈哈哈~

“正向焦虑”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反向焦虑”则是剑指外部——教师罪莫大焉。

我总认为,这个现实也非常诡异:原本指点江山、气吞万里如虎的家长,在辅导孩子作业的时候,又会进入到“肌无力”的抓狂状态。进而把东西一摔,掉头质问:学校怎么教的?!

类似的视频在网上星罗棋布,不可胜数。《如此家长》里同样有所涉及:金霏无论如何都教不会自己的孩子。

总之,这些焦虑就像正反物质的对撞一样,容易湮灭、坍缩,最终形成黑洞。不但徒增教师群体和家长群体的对立,还会让学生被撕裂,并没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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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洲在前,旅人不会放弃,哪怕只是海市蜃楼的幻影

2020年10月,清华大学教授刘瑜的一篇演讲火遍朋友圈。她说:我的女儿正在势不可挡地成为一个普通人。

面对辅导班热,她以“钢琴班”举例:北京至少300万孩子在学习钢琴,依靠这个打败其它人,走上人生巅峰,有多大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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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你不承认,但我得承认:刘瑜的社会地位和圈层,我无法望其项背。她都败下阵来,我多少有点自不量力的担忧。

这就像王健林在我的面前说:我的孩子很普通,我可能会有一种莫名的挫败感。

学习是最公平的一条路——没有之一,这我完全同意。但是能进入刘瑜所在学校的人,毕竟凤毛麟角屈指可数。在进去之前,外面都是乌泱乌泱的人山人海。而人多的地方,非常容易踩踏,不是吗?

所以,我认为:每个家长都应该擦亮一双慧眼——孔子弟子三千,贤人也不过只有七十二人。

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才是学生的生存之道。

就像陈曦在相声里说的那样:我的孩子得活着!

您觉得呢?

(来源:双旗镇客栈,转自梦话园丁。 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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