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独秀的文化修养

陈独秀的文化修养文学贡献。陈独秀深谙此弊,提出将应用之文与文学之文彻底分家,得到了《新青年》同仁的一致赞同。陈独秀批评沈尹默的字“俗在骨”,实际上也是透露了他自己书法上的审美观。最后直至1942年陈独秀因病谢世,《小学识字教本》仍未出版,成了他晚年未了的一大憾事

陈独秀的文化修养

文学贡献

陈独秀的观点:文学之文以情为主,应该华美而不重实用。他曾有“华美无用之文学”的措辞,钱玄同提出质疑,此“无用”二字是否与一贯之主张有冲突。其实,此“无用”二字表达了陈氏一种很重要的文章观念。所谓“无用”,即无实用之意,并非无价值。文章区别于文学,正是在实用与不实用上划清界线。应用之文以理为主,应该朴质而有用,清除“阿谀、虚伪、铺张的贵族古典文学”的恶劣文风。

魏晋以后,应用之文骈化倾向日益显著,大有不骈就不能作文的趋势;唐宋古文家企图扭转这种风气,其策略不是促进小说的发展,戏剧的新生,以减轻应用文体肩负的美文职能,反而加速了应用文体文学化的步伐,使其变得更加小巧精致,更加失去了应用的品格。所以,无论是骈文还是古文,都未能将应用文体引向健康发展的方向。

陈独秀一针见血地指出:“碑铭墓志,极量称物,读者决不见信,作者必照例为之。寻常启事,首尾恒有种种谀词。居丧者即华居美食,而哀启必欺人曰,苫块昏迷。赠医生以匾额,不曰术迈歧黄,即曰著手成春。”陈独秀深谙此弊,提出将应用之文与文学之文彻底分家,得到了《新青年》同仁的一致赞同。经钱玄同、刘半农的进一步论证补充就完全具有实际的操作价值了。(摘自《应用写作》杂志1994年第4期第45页《“五四”现代应用文发展简述》)

文学书法

一段佳话:陈独秀论书法,有一则佳话流传甚广。即我们都知道的书法家沈尹默先生,早年就是受了陈独秀的一语“刺激”,而发愤练字,终成一代大师的。当时陈与沈还不熟悉,但性格率直、快人快语的陈独秀初次相见,就当面说:“昨在刘三壁上见了你写的诗,诗很好,而字则其俗在骨。可谓诗在天上,字在地下!”刘三则是江南名士刘季平也,其时刘三和苏曼殊以及陈独秀、沈尹默等,都是东瀛留学归来常在一起诗酒风流的名士。沈尹默并不因陈的批评为忤,相反后来沈入北大任教,还把陈推荐给了蔡元培校长,并委以文科学长之职,足见旧时学人谦虚宽博之胸怀。 陈独秀批评沈尹默的字“俗在骨”,实际上也是透露了他自己书法上的审美观。一般以帖学为宗的书法,若无厚实的北碑为底,用笔单调柔弱,则容易滑向“媚俗”一路。

这一观点也和清代末期由尊帖转而尊碑风尚是一致的。不过后来即便是沈尹默的书法已经达到很高的境界了,但陈独秀在肯定的同时,依旧保留了自己的独到见解,他在1941年给台静农的信中说:“尹默字素来工力甚深,非眼面朋友所可及,然其字外无字,视三十年前无大异也。存世二王字,献之数种近真,羲之字多为米南宫临本,神韵犹在欧褚所临兰亭之下,即刻意学之,字品终在唐贤以下也。” 反观陈独秀自己的书法则是碑帖结合,写得汪洋闳肆、兼备众体。

我们今天所见的陈氏翰墨中,以书札、诗稿为多,其中大多为率性而作的狂放大草书,铜板铁琶,大江东去。正如那副著名的对子“奔蛇走虺势入座,骤雨旋风声满堂”一样,录的是怀素《自叙帖》中的句子,写得颇也颠张醉素,奔蛇走虺[renwugushi.com]。雷闪电掣之势,跃然纸上。据说此联为陈独秀于南京模范监狱中所书,那时在狱中他还写过一副著名的对联是“行无愧怍心常坦,身处艰难气若虹”,当场书赠刘海粟的。这两幅书法均写得结体开张,线条生辣,章法极具作者固有的率直豪迈个性,当然,也充分显示他书法上深厚的传统功力。 要说陈独秀的放诞和率直的豪迈个性,有段笑话最能体现。冯友兰曾回忆说,他在北大毕业时师生一起照了张相,前排的老师中陈独秀恰好和梁漱溟坐在一起。梁漱溟很谨慎,把脚收在椅子下面;陈独秀很豪放,把脚一直伸到梁漱溟的前面。相片出来以后,班长给陈先生送去,他一看,说:“照得很好,就是梁先生的脚伸得太远一点。”

班长忍不住地说:“这是您的脚呀。” 当然,陈先生写字也并非都把“脚”伸得很远,笔者曾见他暮年书赠台静农的一幅行楷诗笺,录自己的《对月忆金陵旧游》:“匆匆二十年前事,燕子矶边忆旧游,何处渔歌惊梦醒,一江凉月载孤舟。”通篇气格高古苍莽,线条厚拙凝劲,读罢掩卷,犹似余音袅袅,韵味无穷。著名学者兼书家台静农后来撰文回忆说,独秀早年用功于篆字,当年曾以行草写赠他的一幅四尺立轴,“体势雄健浑成,使我惊异,不特见其功力,更见此老襟怀,真不可测。”(管继平)

文学诗作

《哭汪希颜》

凶耗传来忍泪看,恸君薄命责君难。英雄第一伤心事,不赴沙场为国亡。历史三千年黑暗,同胞四百兆颠连。而今世界须男子,又杀支那二少年。

寿春倡义闻天下,今日淮南应有人。说起联邦新制度,又将遗恨到君身。

《题西乡南洲游猎图》

勤王革命皆形迹,有逆吾心罔不鸣。直尺不遗身后恨,枉寻徒屈自由身。

驰驱甘入棘荆地,顾盼莫非羊豕群。男子立身唯一剑,不知事败与功成。

晚年创作

经历了政治上的跌宕起伏,陈独秀晚年自南京出狱后,他谢绝了高官厚禄的邀诱,蛰居四川江津,在贫病交迫中埋头于作书写诗和文字学研究。其间对书法的爱好始终未有懈怠,即使在他逝世的前一年,当他得知欧阳竟无珍藏着东汉隶书佳拓《武荣碑》时,以诗代简,向欧阳竟无“索借”,诗曰:“贯休入蜀唯瓶钵,久病山居生事微。岁暮家家足豚鸭,老馋独羡武荣碑。”欧阳得诗后只得割爱以遂其心愿。另外,晚年的他尤以大量的精力撰述了文字训蒙的专著《小学识字教本》,但稿件送审时,教育部长陈立夫认为书名不妥,要陈独秀改书名。陈独秀坚决不同意,并说“一字不能动”,把预支的八千元稿费也退回去了。

最后直至1942年陈独秀因病谢世,《小学识字教本》仍未出版,成了他晚年未了的一大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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