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一生的爱情故事

三毛一生的爱情故事三岁读书,两次休学,多次恋情:一次差点嫁给有妇之夫,一次未婚夫婚前猝死,最后终于在撒哈拉与荷西成婚,却不料6年后丈夫潜水身亡。1969年与荷西的相遇为三毛的爱情之路埋下伏笔。当时的三毛并没有意识到这份感情将影响她的一生,而那个不经意的少年,则会成为她此生挚爱。

三毛一生的爱情故事

三岁读书,两次休学,多次恋情:一次差点嫁给有妇之夫,一次未婚夫婚前猝死,最后终于在撒哈拉与荷西成婚,却不料6年后丈夫潜水身亡。

可见三毛从未停止对爱情的追求,但为何兜兜转转直至30岁才遇爱成婚?

除了命运的捉弄,更多的是三毛对爱人爱己的认知:“不合意的东西,是应该舍弃的,不必留恋他们,哪怕只是一件,也不必把他留下来。”

什么是三毛所认为的“不合意”?

她的初恋梁光明,二人因婚姻与事业的观念不同,倔强的三毛遭到梁的结婚拒绝,毅然离开——心意相悖的我不挽留。

后在台北偶遇一位画家,被他的才华吸引,而后得知这位画家已是有妇之夫,三毛愤然离去——属于别人的我不偷拿。

分手后她遇到一位德国籍教授,二人很快陷入恋爱并决定成婚,可惜命运弄人,结婚前夕教授突发心脏病去世——上天执意拿走的我不强求。

三毛对“合意的人”十分看重,哪怕一丁点儿不合适,也会决绝地离开。

爱自己的人从来不委屈自己的感情。

1969年与荷西的相遇为三毛的爱情之路埋下伏笔。

初见面时,当时的荷西比三毛小了八岁,在三毛的眼里,荷西对她的感情是小孩子的情窦初开,虽然暧昧,但并未定性,因此,她也并没有在意他的追求。

被学业和兵役压迫的荷西,只好将这份感情埋在心里。他离开前,对三毛讲,让她等他六年,等他上完学,服完兵役,就回来娶她。

在三毛的录音中,她回忆这段离别,当时的荷西倒退着一边挥舞着他惯常戴着的法国帽,一边笑着对三毛说再见。他的眼里含着泪,脸上还不忘做着鬼脸。

当时的三毛并没有意识到这份感情将影响她的一生,而那个不经意的少年,则会成为她此生挚爱。

在那六年里,三毛经历了被画家恋人背叛,又遭遇了未婚夫暴毙,满心伤痕的她,再也不是那个肆意逐爱的女孩。

有一天,她应约去朋友家里聚会,却在进门后被要求闭上眼睛,在等待的瞬间,她被一副有力的臂膀拦腰抱起,在惊喜的眩晕中,她发现,六年前那个让她等他的男孩荷西,已经长成了一个俊朗的青年。

痴情如此,让三毛再难拒绝。

有一个流传非常久的对话,是讲三毛和荷西的,被收录在《大胡子和我》中。

这段话是这样说的:

大结婚以前大胡子问过我一句很奇怪的话:“你要一个赚多少钱的丈夫?”

我说:“看得不顺眼的话,千万富翁也不嫁;看得中意,亿万富翁也嫁。”

“说来说去,你总想嫁有钱的。”

“也有例外的时候。”我叹了口气。

“如果跟我呢?”他很自然地问。

“那只要吃得饱的钱也算了。”

他思索了一下,又问:“你吃得多吗?”

我十分小心地回答:“不多,不多,以后还可以少吃点。”

就这几句对话,我就成了大胡子荷西的太太。

如今再说“有情饮水饱”,大多数人是不肯信的,生活不是虚构的,它总需要物质才能支撑得饱满,可三毛和荷西的这段话,却妥帖地诠释了这句话存在的真实性。

骨子里的浪漫和洒脱,让三毛在基于热爱和向往之上,一头扎进了撒哈拉沙漠,爱屋及乌的荷西放弃了优厚的工作环境,申请了当地的工作机会,紧随其后。

他们在当地政府登记结婚,没有亲人到场,也没有华丽的婚礼现场,只有几束野花见证了他们的浪漫。

婚后的日子并没有什么巨大改变。

在荷西去上班的日子里,三毛会穿着随意地开着破烂的汽车在撒哈拉沙漠里到处逛,看夕阳徐徐落下。

那里的生活物资贫瘠,她要开几个小时的车去市场买菜,她用父母寄给她的粉丝,给荷西做一道蚂蚁上树。

妈妈很担心她,经常问她,陈平,你怎么能跑去那么远的地方。三毛笑嘻嘻地回信,因为这里有荷西。

她把妈妈通过航空公司寄来的食品,用爱为作料,做给荷西吃,她用诙谐的话语将这些点滴日常和最爱的荷西,写进《撒哈拉的故事》里。

她和他,就像是两棵树,一半交融在一起,一半飞扬在风里。

那是一个中秋节,他们像往常一样,在早晨笑着道别,并一同期待晚上的团圆。

可是,当日头落下去,潮水退尽,皓月当空的夜晚,只带回一个在也不能睁眼看她,再也不能同她说话的荷西。

荷西死了。毫无预兆。

无法接受爱人的离去,三毛一遍又一遍地拉着他的手低语,说尽自己的恐惧和担忧。终于,当她拉着他的手,说出自己会坚强,未来的路会好好走时,荷西的眼睛开始流出血来。没有医生能够解释这是为什么,只有三毛明白,是荷西的灵魂实在放心不下她,他想安慰她,想让她好好活着。

“钉棺的声音刺得心里血肉模糊,尖叫狂哭,不知身在何处。”没有什么痛能比得过深爱的人将永远地离自己而去,彼时的三毛不想再信守什么坚强的承诺,她想随荷西而去。

那个在夕阳西下的沙漠里迷路,还敢和坏人智斗的女人,那个肯在生死关头,与荷西生死与共的女人,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破碎了。

是年迈的父亲抱住了她,哽咽着说:不要怕,还有爹爹在。

婆家来人,只顾着清点金钱和遗物,话语间颇多埋怨,如果不是因为她,荷西不会来这样艰苦的地方,如果不来这里,荷西就不会丧命。

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利剑,刺得她体无完肤。

三毛很长一段时间都走不出来,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走进了死胡同里,出不来也不想出来。

年迈的父母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生怕她会想不开。

三毛每天都会开车去荷西的墓地,不吃不喝,一守就是一天。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为了能让三毛振作起来,能让她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母亲徒步走到很远的市场买回菜来,跟父亲一起等夜幕降临,才肯回家来的三毛。

年迈的老人相互搀扶着远远地跟着她,只盼能帮她处理荷西的身后事,能够安慰她,可以让她不那么痛,不那么孤单。

三毛再不忍看父母为她熬垮了身子,随父母回了台湾。

回到台湾的三毛,应邀去大学里任教,后又因为身体的原因,而辞去职务,专职写作和演讲。

【三毛与王洛宾】

三毛与王洛宾真正产生交集是在1989年,彼时三毛的好友夏婕刚刚结束了对于王洛宾的访问,她将资料整理过后,写了几篇稿子发表在《台湾日报》上。

三毛第一次读到这些关于王洛宾生平的文章便立即深深地被故事的主人公吸引,王洛宾的人生真真是应了那句“平生遭际实堪伤”[renwugushi.com]。

他曾经两次入狱,经历过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在那诡谲的地狱生活了近二十年之久,然而王洛宾没有因此放弃对于生活的热情,执着心中理想坚持民歌创作,始终怀念逝去的爱人。

文章中提到,王洛宾的妻子去世后,他并没有选择续娶,而是日复一日在黄昏傍晚在夕阳下,看着亡妻的遗像为她弹奏着美妙的乐章,就仿佛妻子从未离开过那般。

读到这里,三毛不觉间泪流满面,她想到了已经离开自己十年的爱人荷西,王洛宾的经历唤醒了三毛心中尘封已久的感动。

虽说世间少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是在那一刻,三毛觉得自己与那遥远的人有了完全一致的情感共鸣。他们分别经历过人世间最苦痛的生离死别,面对爱人离去的事实,一个选择了坚守回忆,一个选择了放逐流浪。

三毛放下手里的报纸,即刻拨通了夏婕的电话,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从好友的口中得知更多关于王洛宾的消息,她忍不住冲动地想要冲破一切障碍来到他面前,给他安慰予他希望。

王洛宾整整比三毛大上了三十岁,出名也比三毛要早些,他一生执着于西部民歌创作,一曲经典的《在那遥远的地方》曾经让年幼的三毛对无尽的远方产生别样的幻想,如果说命运注定要让两个人相遇,那即便是他们之间相隔山海,也能想方设法地产生联系,轻易山海皆可平。

三毛打听着王洛宾的一切包括他的住处,为自己订好了前去乌鲁木齐观光旅游的旅行团,前往一个陌生的领域于她而言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三毛放弃了流浪而是有目的抵达真正“那遥远的地方”。

早前夏婕所供职报社的主编闻听三毛有动身前往大陆找寻王洛宾之意,便托她帮自己将一笔给王洛宾稿酬顺便带去。

主编的嘱托为三毛的贸然出击做了一次巧妙地掩护,这样当她风尘仆仆的出现在王洛宾面前时总不至于太过突兀,她目的明确。

当时王洛宾正在家中休息,听到了一阵轻柔的叩门声后,他起身打开了房门,“原来是一位女牛仔,那模样真迷人——镶金边的腰带,大方格的长裙,头上裹着一块大花巾,只露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后来王洛宾用文字记录了他首次看到三毛的场景。

三毛简短地介绍自己的来意,王洛宾与她想象中的样子有些出入,三毛一直以为王洛宾会是个看上去极具文艺气息的青年人模样,但实际上他已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头。

三毛问他:“你一直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不会感觉到寂寞吗?”王洛宾反问她道:“你一直一个人徘徊在远方流浪,不寂寞吗?”原来王洛宾也是三毛的书迷,他同样因这次相遇感到激动不已。

三毛在乌鲁木齐停留的时间有限,两天后便要告别。王洛宾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带着三毛游览这那些曾经出现在他音乐世界的风景,骑马喝酒聊天,借助酒精二人迅速拉近距离,相谈甚欢相见恨晚,三毛眯着迷蒙醉眼,在同样满脸胡须的王洛宾身上仿佛看到了老去的荷西。

欢乐的相聚过后,便是一场依依不舍的离别。三毛回到了台湾,她无法排解心中对于王洛宾的思念,1990年4月27日,三毛在信中写道:“闭上眼睛,全是你的影子。你无法要求我不爱你,在这一点上,我是自由的。”

三毛在信中承诺“九月份会再去看你”,在不能相见的五个月间,三毛总共寄出了十五封书信,每一封都在承载着对于王洛宾深深的表白。

王洛宾深知三毛是个勇敢的姑娘,面对着她汹涌澎湃的感情,他只觉得这是一朵有力的浪花迎面向自己拍打过来。

三毛寄来的信中附赠几张之前在乌鲁木齐时与王洛宾拍摄的合影,照片上两人戴着款式相似的帽子,还有一致的笑容。

他已经七十八岁了,他不知道自己晚上合眼睡觉之后的第二天清晨,能否再顺利地睁开眼睛醒来,这样的年纪或许根本不配拥有予人承诺的权利,王洛宾无数次的想,或许我和你本就不应该,制造感觉表达所谓的爱,不该试探未知和未来……

你知道吗?萧伯纳有一柄破旧的阳伞,但是早已失去了伞的作用,不过他出门依旧带着它,只能当做拐杖用。

王洛宾在给三毛的回信中这样写道。旧伞暗喻已到迟暮之年的自己,三毛读到这句话立刻写信寄回乌鲁木齐,控诉王洛宾的狠心,“你真残忍,你让我失去了生命的拐杖!”

九月三毛如期而至,借着为电影《滚滚红尘》修改剧本的机会,她来到了大陆再一次有机会找寻那颗遗落在天山的心。

王洛宾的收到三毛即将前来的消息也激动不已,他专程为此购置了新的家具,包括一张书桌,最流行的席梦思床垫。若是只为了接到远道而来的老友,王洛宾绝不应该做到如此地步,恐怕他当时自己都未察觉到,在内心深处自己极其渴望有三毛这样一个人进入到自己贫瘠的生活当中。

三毛以最快的速度忙完手头上的所有工作,只身前往王洛宾的身旁。只是她未曾想到的是最先来迎接她的不是心心念念的爱人,而是带着长枪短炮的媒体。

原来在三毛到来以前,王洛宾一直在配合当地电视台拍摄一部关于记述他平生经历的纪录片,当时接到三毛的来信王洛宾第一时间向纪录片导演告假,称自己要去机场接一位远道而来的友人,恐怕要暂停一天的拍摄。嗅觉敏锐的工作人员,感知到这是一次绝佳的炒作机会。

于是他们立即调转枪口,将那天的拍摄目的更改为王洛宾与好友的会面,不断游说王洛宾希望他能够同意让摄制组一同前去。

这才出现了三毛一出机场见到的画面,三毛被吓了一跳连忙夺回机舱内,王洛宾方知自己这是好心办了坏事,本想着为电视台提供拍摄素材,不想却首先惊扰了三毛。

面对这件事三毛倒是异常的通情达理,她完全能够理解王洛宾的心情,并且答应了摄制组允许他们在纪录片中增添一部分关于自己的画面。但是这期间恰是他们二人关系分崩离析的拐点。

三毛为了王洛宾能够顺利交差,不厌其烦地配合导演进行拍摄,但是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导演叫她一次又一次在镜头前展示并不真实的情绪,三毛不喜欢自己像是个木偶一般被人摆弄。

这让她回忆起中学时期那些受制于人的苦痛经历,好不容易逃离出校园的牢笼,自由自在的生活了这么些年,现如今因为一场爱情,又要重新被圈禁吗?

三毛的确与王洛宾度过了一段她梦想中的的日子,在那里他们共同生活,三毛为他歌唱王洛宾在一旁伴奏,这是三毛在荷西离世后少有的快乐时光,也是她在人世间最后尝到的一点甜。

因为人总不能一直活在无边的幻想当中,总是要往前一步迈入现实的,三毛与王洛宾的矛盾之处在于,他们始终无法保证步调一致,三毛可以一直离群索居般潇洒自在的生活,王洛宾则不然。

他需要依靠世俗来获得生活的养料,他的创作他的脾性都不能让他离开现实太久,王洛宾是个爱热闹的人,他的客厅时常高朋满座,三毛只觉得自己是个陪衬,原来王洛宾对于任何一个前来的友人都会表现出十二万分的热情,自己所认为的一见如故,于他而言不过是寻常。

因为水土不服及心情郁闷,三毛很快生了一场大病,而此刻恰逢王洛宾手上有着极为棘手的工作,因此他无法做到时时刻刻陪伴在三毛身边,只能拜托一个女大学生代替自己照顾三毛的身体。

三毛看透了,这大概就是爱而不得吧!两个人谁也没有想过伤害对方,然而出发点不同,纵使相逢一场他们的距离依旧很远,就好像在火车站台的两侧相互招了招手一般,车子启程各奔而去。

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三毛拿上行李一个人走,正如她一个人来时那样。

只是,圣诞节刚过,三毛就在医院里,用一条丝袜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司马中原说,“三毛死后,那位老兄用和三毛在一起的媒体报道,大上电视,来台北、到日本、赴美国、移往北京,还在电视上夸夸其谈,说三毛爱他,要嫁给他,这是很不厚道的,为这事,我曾写长信给夏婕,要她一定要出面澄清。”

很难说清,三毛最后的决绝跟这些事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荷西死后,她本就是为了对父母的责任,而疲倦地生活在世上。对于她来说,无休止的妥协是枷锁。当她终于于精神世界中找到一个跟自己相似的人时,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骗局,那种伤感和失望,可想而知。

就如同那个冻死在雪夜的小女孩一样,当那一丁点的火柴微光也消失时,她的幸福只有在天堂的人才能给予。

逝者已去,歪曲就变成了亵渎。据司马中原说,有一次他跟夫人在上海吃饭,见有个饭店写着“三毛茶馆”,而门口却摆了一张王洛宾的大幅照片。司马夫人极其气愤,跑去跟店主交涉,那副照片才被撤下。

如果爱她,请还她最纯粹的面目,让她可以用最澄澈的眼睛看你的心意,如此而已。

三毛死后,她的家人澄清了她自杀的原因,她不过是太累了,想去跟荷西会合。

世间一切困厄皆由情起,通透如她,也难逃过。

台湾女作家薇薇夫人说:三毛是一个真正生活过的人。

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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