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故事事迹大全
篇一:
这些作品让莫言不断攀登文学的高峰,其中就有文学界的珠峰——诺贝尔文学奖。
如同民谚所说:河有两岸,事有两面。
一方面诺奖让莫言获得了极大的名利,另一方面也让莫言遭受损失。
诺奖之后,各种采访应酬铺天盖地,2013年一整年里莫言都没有读过一本书。甚至有媒体统计过莫言在获奖的4年里,去过全球34个城市,参加过18次讲座,26次会议,唯独没有一部新作品。
“希望中国能尽快出第二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那样,焦点都集中到他身上,我就可以躲到一边安静写作了”。很多公开场合莫言都会说。
好在莫言调整了自己的节奏,不断地积累,不断地写作。在2020年莫言的新小说集《晚熟的人》和读者们见面了。
“当别人聪明伶俐时,我们又呆又傻当别人心机用尽渐入颓境时,我们恰好开窍。”借着蒋天下的嘴,莫言说出了自己的状态:“是个晚熟的人”。
在莫言最新的小说里,写的是互联网时代下的农民生活和农村基层权力问题这些新现象。用的也是小说家的视角,用莫言的话说是“活泛”。
所谓的活泛,就是不断调整角度,既借助外物观照内心,又借助内心观照外物。
这个活泛,就是莫言的晚熟。
除了晚熟,莫言还有一个新的法宝。
莫言年轻的时候打过铁,他牢记着师傅常说的三个字“低后手”。低后手就是把手放低,打铁才能更平更有效率。
“干事就像打铁,心态放平才能把事做好;心态放不平,老是翘着、斜着,事是干不好的。打铁要低后手,写小说也要低后手。”
这本小说集的写打铁的《左镰》里,田奎带着莫言和二哥打伤喜子和英子、田奎被剁手的残酷情节,放在之前的作品里,一定会浓墨重彩的描写,现在却一笔略过,话到嘴边留七分。
这一次莫言的后手低下来了,笔下的世界也就有个更多的可能性。
篇二:
真正的勇士,拥有直面苦难的勇气
面对黑暗,大多数人选择躲避,甚至不做挣扎。
莫言一开始,也采用了逃离家乡的方式。
从17岁开始,莫言每年去参加体检报名应征,但因为他出身中农,报名屡屡受阻。直到21岁,莫言终于当兵了。入营时,他的想法是离开这个贫穷的地方(家乡)越远越好。
很快莫言在部队大展手脚,他是新兵连中唯一表现优秀的毕业新兵,几年后又成功考上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成为一名干部。
1984年,莫言写下了《透明的萝卜》,一举成名。此后在文学路上越走越远。
他每三年就酝酿出一部长篇小说,《丰乳肥臀》《蛙》《檀香刑》《天堂蒜薹之歌》《生死疲劳》《四十一炮》……这些作品极现实地贴合了人们的生活,写出了人们的共鸣。
莫言终于功成名就,活成了他想象中的作家模样。
他本可以把自己贫穷矮小的家乡抛到身后,就像郭敬明富裕之后,把自己身份证上的联系地址改成静安区。可是莫言没有,他回到了家乡。以自己是山东高密的子孙骄傲,用自己的文学作品,不断倾诉对家乡的思念之情。
罗曼·罗兰曾说,真正的英雄主义,是在经历过生活的苦难后依然热爱生活。就像莫言,哪怕昔日受到了家乡的折磨,依旧热爱贫穷家乡。
获得诺奖后,莫言在接受董卿采访时讲了这么一件小事:
其实当兵的第2年,莫言路过家乡时,领导说,你到了你们老家可以看一看就看一看吧。
莫言“凌晨在火车站下车,听到火车站里的小饭店传出茂腔的唱腔。”那正是家乡的声音,那一瞬间,莫言泪流满面。
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莫言选择与年轻的自己和解。他正视了童年那段不够美好的回忆,选择拥抱自己贫穷的家乡。以至于日后,他也用自己的影响力改善了高密的环境,造福了一代乡亲。
周国平曾说:苦难可以激发生机,也可以扼杀生机;可以磨练意志,也可以摧垮意志;可以启迪智慧,也可以蒙蔽智慧;可以高扬人格,也可以贬抑人格——这全看受苦者的素质如何。
能够熬过苦难的人本就不多,能够正视苦难的人更有几何?
灾难就像一场狂风,有人活成了岌岌可危的烛火,有人却活成了一轮皓月,因风吹散乌云而更加皎洁。而只有真正的勇士,才敢于直面黑暗的人生,敢于正视遭遇的险阻。
莫言是这样的人,在那段岁月努力活着的人皆是如此[renwugushi.com]。回过头来,我们不需要讴歌苦难,而需要感谢那个熬过艰难、迎来曙光的自己。
篇三:
2月11日为腊月三十,是农历2020年的最后一天。这一天的夜晚,被称为除夕。千百年来,除夕被赋予了除旧布新、阖家团圆、祭祀祖先的意义。在物质匮乏的过去,对于小孩子来说,他们对除夕最大的回忆则是一顿香喷喷的饺子。
当代著名作家莫言,就写了一篇文章《故乡过年》,来回忆小时候是怎么过除夕的。
莫言
众所周知,莫言的家乡是山东省高密县大栏乡平安庄(今山东省潍坊市高密市东北乡文化发展区大栏平安村)。他在许多作品里,都不无自豪地提到了“高密东北乡”。他用故乡为原型,用文字构建了一个充满乌托邦式理想主义色彩的虚拟世界。在1976年参军以前,莫言在故乡度过了整整21年。21年间,莫言长期从事农业生产,什么活儿都干。多年以后,当他拿起纸笔来从事专业写作时,所写作的题材绝大多数也来自于农村生活。
与所有的北方农村一样,高密人除夕之夜的餐桌上,一定是以饺子为当仁不让的主角。所以,当腊月三十到来的那天下午,女人们带着女孩子在家包饺子,为当天晚上的年夜饭做准备。男人们则带着男孩子去给祖先上坟,相当于邀请祖先回家过年(取阖家团圆之意)。
莫言
我是一个南方人,也有在父母的带领下,在腊月三十去给祖先上坟的经历。我记得,在我十七八岁后,就一个人去上坟了。当我带去的香蜡纸烛变成一缕黑烟随风飘逝时,我和祖先完成了一场超越时空的对话。
上坟回来,莫言发现家里的堂屋墙上,挂起了家堂轴子,轴子前摆着香炉和蜡烛,以及糖果、饼干之类的供品。莫言小时候家里比较穷,只能拿出这些寒碜的贡品。条件比较好的家庭,会摆上几碗白菜、油炸豆腐等。
家堂轴子
有意思的是,在莫言的家乡,不管穷人还是富人,家里堂屋都会供上一把斧头,取斧与福的同音,寓意为“得福”。如今在山东许多地方,都仍然保留着这一做法。农村民风淳朴,平时乡亲互相借劳动工具,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腊月三十供奉的这一把斧头,是绝对不会借给别人的。如果有人来借斧头,绝对会被视为一种莫大的侮辱,分分钟翻脸。
在高密,腊月三十的晚饭吃得比较简单,随便吃点中午的剩饭就可以了。在莫言小时候,家里不但没有电视机,甚至连电都没有通上,根本谈不上看电视、玩手机。吃完晚饭,莫言就早早地睡去了。可是,在半夜里,母亲会悄悄地把他叫醒,穿上过年的新衣服。
原来,这时候到了零点,真正地进入过年时间,一家人开始做年夜饭:“这时候绝对不许高声说话,即便是平日里脾气不好的家长,此时也是柔声细语。至于孩子,头天晚上母亲已经反复地叮嘱过了,过年时最好不说话,非得说时,也得斟酌词语,千万不能说出不吉利的词,因为过年的这一刻,关系到一家人来年的运道。”
在蜂窝煤、天然气还没有普及到农村的时代,农村煮饭需要使用风箱,来增强火力。为了保持做年夜饭的安静,他们甚至放弃了拉风箱这一传统做法,不惜烧最好的草、棉花柴或者豆秸。由于使用了好柴,“灶膛里火光熊熊,把半个院子都照亮了。”
很快,锅里的水开了。莫言母亲将白天包好的白白胖胖的饺子下到锅里去。每逢此时,莫言就油然地想起那个并不贴切的谜语:“从南来了一群鹅,扑棱扑棱下了河。”
饺子
饺子煮好后,头两碗饺子不能吃,由父亲端到大门外,祭祀天地神灵。莫言则举着早就绑好了鞭炮的杆子跟在后面,在父亲磕完头后将鞭炮点燃。此后就可以开口说话了。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这时候要拜年,晚辈给长辈拜年,长辈笑呵呵地掏出一毛钱、两毛钱,作为压岁钱。
拜完年,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饺子。许多地方都有在饺子里包铜钱或者硬币的做法,高密也不例外。莫言和所有的小孩子一样,都希望吃到包有硬币的饺子。他讲了这样一个故事:“有一年,我为了吃到带钱的饺子,一口气吃了三碗,钱没吃到,结果把胃撑坏了,差点儿要了小命。”
看来,除夕夜里的饺子虽然美味,也不能贪多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