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报·豫视频记者 张阳

浙江嘉兴南湖区的中小学生,今年11月12日到14日要放秋假,连上周末,是一个五天的小长假。宁波等地的秋假也已明确。当孩子们拿到这份新“礼物”时,许多家长却高兴不起来。一份调查显示,超过七成的双职工家庭,无法协调工作来陪孩子。
浙江的探索走在了前面。据记者了解,江苏、河南等地也在相关提振消费的文件中提出,鼓励中小学探索春秋假,但尚未在全省范围强制推行。这意味着,浙江今天遇到的“陪假难”,很可能是其他省份明天也要面对的问题。
这种普遍的为难,并非偶然。
根据粤开证券的一份宏观报告测算,2023年我国企业就业人员年均工作时长约2500小时。而我们的带薪年假,法定是5到15天,平均下来约10天。更关键的是,这有限的假期还常常只是“纸上福利”。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曾有数据显示,仍有约四成职工无法正常享受带薪年休假。
当孩子的假期撞上家长“有名无实”的假期,陪同自然就成了一件难事。
回顾我们的休假制度,其实一直在变化和调整。从曾经的单休到1995年开始实行的双休制,再到后来增加清明、端午等传统节日为法定假日,每一次调整,都回应了当时社会发展的需求。
现在,当孩子的春秋假和家长的“陪假难”摆在面前,是否也意味着我们的休假制度,又走到了一个需要升级的十字路口?
这个问题,不仅仅关乎家庭的亲子时间。
人们常说提振消费,但时间是消费的一个硬前提。报告中的数据可以说明这一点:2024年,节假日期间的日均国内出游消费约539.2亿元,而平日是120.5亿元。差额超过400亿元。这说明,被工作占满的时间,也带走了巨大的消费潜力,特别是旅游、文娱、康养这类需要时间投入的服务消费。
在经济发展从“供给不足”转向“需求不足”的今天,让人们有时间去消费,和有能力去消费,同等重要。
那么,路该怎么走?
首先,是让法定的带薪年休假真正“硬”起来。这项写在法律里的权利,需要更有效的劳动监察来保障它从“纸面”落到“地面”,成为劳动者可以放心使用的“口袋福利”。这是解决问题的基础。
其次,可以探索更灵活的工作时间安排。一些地方试点的“4.5天工作制”,以及报告中提到的“工时账户制”、“核心工时制”等,都是有益的思路。它允许员工在完成工作的前提下,更自主地安排时间,为陪伴家庭创造可能。
长远看,公共假期的整体设计也值得重新审视。比如,目前上半年假期多、下半年假期少的状况能否均衡一下?备受争议的“调休凑假”模式,有没有更优化的方案,以减少连续工作带来的疲惫感?报告中建议增设七夕、重阳为公共假期,就是一个可以讨论的方向。
从单休到双休,我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体现在每一次对时间的争取中。浙江春秋假提出的这道题,考验的是我们整个社会系统的协同能力。它的答案,关乎孩子的童年,也关乎每个家庭的获得感,更关乎我们经济发展的内在活力。
来源:大河报·豫视频 编辑:温中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