咨询一二事:挑软柿子捏——我们一直在逃

我的一个来访,曾跟我描述一个场景,在她一日刚结束完一段艰难的工作之后,终于可以暂时放松一段时间了。在欧文亚隆的《存在主义治疗》中也记录了他治疗的一个性瘾患者,为了回避对死亡的焦虑,而强迫性地寻求性伴侣,不断地进行性交。

我的一个来访,曾跟我描述一个场景,在她一日刚结束完一段艰难的工作之后,终于可以暂时放松一段时间了。可当她自以为轻松地走在公园的小道上,看着天上悠悠地飘着的白云,却突然感受到了一阵空虚和随之而来的恐慌。她告诉我,她没来得及去看清那个空虚和恐慌是什么,她只是赶忙强迫自己搜索下一个工作,当一个勉强拉来的工作的焦虑填满她的时候,她感到了安全,恐慌消失了。后来在我们的探讨中,她说到:生命是无意义的旅程,比起面对这种无意义,她更愿意面对现实的具体问题。在欧文亚隆的《存在主义治疗》中也记录了他治疗的一个性瘾患者,为了回避对死亡的焦虑,而强迫性地寻求性伴侣,不断地进行性交。

我们总是会采用一些方式回避我们不愿意面对的东西,有时候是我们生命的终极命题,例如生命的无意义感,例如死亡。有时,我们仅仅是从一个的现实的问题逃进另一个现实的问题。

在婚姻家庭中,我们常见的一种模式是夫妻之间不想面对自己夫妻关系的问题,而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到孩子身上,孩子成为了问题的替代者和牺牲品。夫妻间看起来除了因为孩子会有争吵,其他的似乎没有分歧。而事实是,如果没有孩子,他们的关系确实很平静,平静得如一潭死水;也很脆弱,脆弱得如履薄冰。这种关系里父母常对孩子说的话是:“我们都是为了你。“然而与其说孩子需要他们维系这个家,不如说双方需要孩子成为他们的纽带,尽管这个纽带常让他们不适,但至少也是一种存在。

有一位来访向我倾诉,她总是感觉很疲惫,她想调整她的状态,也羡慕同事每天都精神满满的。咨询中,我问她,最近有没有某一天是精神满满的时候呢?那一天,感觉又如何呢?她回答我,有的,不过当好不容易有那一天她可以早睡,第二天精神满满的时候,却感觉很是不舒服。原来当她感到精神满满的时候,也是她难得清醒的时光,白天的工作却不足以占满她的脑袋。她活跃的思维、多余的精力总是不自主开始觉察到她的现实处境,也会更清晰地感受到现实的压力。她没有办法面对真实的状况,也没有更好的改变方式。因此,过不了几天,她又通过放纵、拖延、加班熬夜等方式,让自己回到她所一直口口声声想要逃离的“精神不足、浑浑噩噩“的状态,有了这种疲惫,她当然无法顾及当前的各种问题了。于是她有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我已经这么累了,你还想我怎么样呢?“

回避有时候是一种很好的策略。毕竟这是我们的祖先写在我们基因里的,这种方式保护过他们逃开各种野兽的袭击和其他潜在的危险。有时,回避于我们而言,也是一种幸福,至少意味着我们还有选择。然而这种由A即B的状况,更常见的却是将我们置于不利的处境。更让我们痛苦的是,我们常常在身陷B给我们带来的种种困扰中时,却还未曾意识到这是自己对A的逃避带来的。而问题也往往在我们意识到A的存在的时候就迎刃而解了。我们可能会发现原来直面A并没有那么困难,我们更可能会找到更优的C的选择。当然,这一切往往需要我们有更大的勇气和耐受力,对焦虑的耐受、对即刻到来的痛苦的耐受,以及对未来的极大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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