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深入骨髓的误认“没有人要你的”

这部分人们在他们的“标签”中,很容易寻到“我妈妈告诉我...”“我听我妈妈的...”的痕迹。更甚者,挫折还未出现,便已经想投回妈妈的怀抱,试图得到安抚。也不难看出,这个小家伙,被当成“妈妈的”物品在被对待着。因而,当妈妈再生一个小孩时,小家伙内心本随着妈妈的眼光所建立的内心世界,崩塌了。

人格分歧:我是谁?妈妈,你认为我是谁? 

亲近的关系,最容易引起认同:

一位中年男子在他那位留着胡子的父亲过世不久以后,自己也开始留起胡子。 

一位大学二年级的学生在他的心理学家母亲过世不久之后,由政治学专业转为心理学专业。

一位妻子在他的丈夫去世不久之后,习得了和丈夫生前一样邋遢的餐桌礼节,尽管她曾经对丈夫的拙劣举止一直非常困扰。

早年的关系,认同更为隐晦:

     小鱼在现今的亲密关系中总是表现出非常患得患失,她总是担心另一半离开自己,不要自己。她常常需要另一半对她的保证“这辈子都不离开她”。她认为她“我不能没有他,没了他,我会死,甚至会比死还难受。我无法想象...”小鱼隐隐的担心,促使她对伴侣非常谨慎,总是要查岗他去了哪儿,和哪些人,她需要对方给她时刻报备,以缓解她的担心并给到她安全感。当然,她也不相信伴侣。 她最为害怕的是:伴侣“不要她”了。她的伴侣刚开始还挺有耐心,久而久之烦了,开始和其他人暧昧。小鱼求他,不要离开自己。

     小鱼的妈妈在生她之后就离开了她,在她印象中并没有这个女人的任何讯息。她得知这个女人的消息,都是从身边人口中听到的。奶奶经常数落那个女人如何狠心,随时控诉着:“她一生你下来就不要你了”。从身边的小伙伴和邻居的讥笑谩骂中,她听到的是“那个没人要的小孩”之类的描述。这些言语狠狠戳在她的心上,她认为自己被当成物品对待,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并无任何当成生命珍惜或是尊重的痕迹。以至于她在现今的亲密关系中,也紧紧将伴侣抓在手心。这是她成长中的伤口,那些话语,形成了她核心的生命认同:“我没有人要”,以至于她在选择亲密关系时,如此饥不择食。这个人待她并非真心,她还是离不开他。她说:只要有人要,委屈下可以的。

     我们的人格,一部分由我们经历了什么所决定。而那些越是痛苦的东西,越是容易成为生命中一直试图努力去修补的缺失。像是拉磨的驴,绕着磨一直辛劳着,不知其归处,不知其目的,就这样被绑在磨旁。我们认同什么人,我们便成为什么人。

爱的限制:我爱你,我要你,我要吞了你。

“幼年的爱遵循‘我爱因为我被爱’的原则。”

“成熟的爱遵循‘我被爱因为我爱’的原则。”

“幼稚的爱说:‘我爱你因为我需要你’。”

“成熟的爱说:‘我需要你因为我爱你’”

     电影《黑天鹅》中,女主的妈妈因为自己没有完成自己的梦想——做一个出色的芭蕾舞者。在女主出生可以学跳舞开始,便开始了她的芭蕾舞生涯。除了芭蕾舞,她一无所有。没有朋友、没有恋人、没有娱乐时间、没有其他爱好...  她妈妈把她未完成的梦想,让女主去完成,并且追求完美,不可有些许瑕疵。她妈妈要求她保持绝对完美的身材,练就绝对标准的体态,走着绝对正确的舞步。而女主的内心是空乏且混乱的,除了她妈妈给她下达的命令,她什么都没有,她只是一个傀儡。当她试图反抗她妈妈时,她分裂出一个纯洁的她,一个黑暗的她。当她稍微显现出反抗时,她妈妈便会歇斯底里哭闹控诉她:都是因为你,我才没有达成我的梦想。言下之意,女主要对妈妈负全责。

 

     听着便已经非常窒息了,留有空间的爱并不会在主体内心制造过多混乱,那些显得很混乱的人们,根源在于他们所接收到的爱,是“占据式”的。让人窒息、溺毙、没有空间去发展自己的主体性。 这部分人们在他们的“标签”中,很容易寻到“我妈妈告诉我...”“我听我妈妈的...”的痕迹。也很容易看到在他们的标注前,都被加上“某某的孩子...”哪怕在成年后,也依然作为“附属物、一个对象、一个客体、一个孩子”在被对待着。被占据得越多,当事人会越发觉得自己“不能没有妈妈”或是“不能没有爸爸”。更甚者,挫折还未出现,便已经想投回妈妈的怀抱,试图得到安抚。他们的说话方式,总是围绕着“你和他”展开,唯独很难去表达“我”。

     当然,很多占据都伴随着无意识过程,他们并非有意,但也正是这种无意,加大了辨识的难度。去占据孩子的母亲、父亲,自身内心往往有强烈的恐惧。有些无奈的是:他们也是被如此对待长大的。这些内心过程伴随的影响,极具杀伤力。

爱的分割:妈妈又生了一个小孩,这不是我想要的。 

妈妈说我是她的小糖果。

妈妈说我是她的小绵羊。

妈妈说我完美无瑕,

就像我现在这样。

妈妈说我是个非凡绝顶、超乎常人的小家伙。

可妈妈又刚生了个小娃娃。为什么呢?

     从以上的句式不难看出,这个小家伙遭到了背叛,引起内心的迟疑和仿徨。“既然妈妈那么爱我,我是妈妈的全部,那么妈妈怎么又重新生了一个小孩?是我不够好吗?”也不难看出,这个小家伙,被当成“妈妈的”物品(小糖果、小绵羊、完美无瑕的东西,因为人从来没有完美无瑕的)在被对待着。因而,当妈妈再生一个小孩时,小家伙内心本随着妈妈的眼光所建立的内心世界,崩塌了。

10岁小男孩杀掉6岁弟弟:

     在某农村,一小男孩出生后便被交由爷爷奶奶带,基本没怎么见过父母。爷爷奶奶对待小男孩属于放养,基本不怎么管。久而久之小男孩变得比较孤僻,不怎么与他人说话,爷爷说他像是哑巴一样。他的弟弟比他小四岁,在城里长大,在小男孩看来弟弟享受了父母和老师的爱。弟弟和小男孩差异较大,弟弟活泼好动,顽皮淘气。事发当天,读三年级的男孩和读学前班的弟弟都回到了家,书包一放,爷爷就把手机给了弟弟,男孩也想凑近看一下,爷爷却叫他帮拿工具去做活路,爷爷说:“读书不很的人不要玩手机,就该做活路。”弟弟说:“对对,哑巴不要玩,快去做活路。”男孩说:“我玩会就给你。”弟弟说:“不给你玩!就不给你玩!”男孩说:“不给?今天就杀死你。”男孩冲进屋去,拖出柴刀,对着低头玩手机的弟弟使劲猛砍,等爷爷和邻居闻讯赶来,弟弟早已血肉模糊。

     这个事故,无疑是非常沉重的。争抢游戏的过程中,哥哥杀死了弟弟。从这个事故之中,不难看出,为什么哥哥会杀死弟弟。看似是哥哥着了魔,长时间的嫉妒堆积于心中,一下子爆发出来。实际,爷爷奶奶还有父亲母亲对待两兄弟的态度,推动了哥哥的行为。他们的态度把弟弟放在“优待”的位置上,把哥哥放在沉默的羔羊位置上,他不怎么说话,就剥夺了他说话的权力并冠以“哑巴”之名。 他们的态度,定义了两个孩子的身份,一个是“好”的,一个是“不好”的。  扪心自问,当两个孩子都是同一个父母生的,但是被对待的方式有极大差异的情况下,作为那个“不好”的孩子,心里定会升起“为什么”的疑问。至于行动化的去表达,不难看出,一个讽刺孩子自尊心的家庭是会打压孩子的自主性的。而极度的压抑之后,必然有一个量的爆发。

     在家庭中,一个新生命的加入,他的生命轨迹,与家庭结构是脱不了干系的。一个家庭中有一个精神病人、或是犯人、或是名人...   这与整个家庭结构的动力有极大的关联。  “我是谁”与“我做了什么”之间,前者影响了后者的行为。哥哥杀了弟弟,不如说,是这个家庭中的动力扼杀了有自主性的生命。

注:文中灰色字体部分,取自《必要的丧失》文本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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