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创伤如何能长出女性人格力量?|电影《Elle》人物心理分析

法国电影《ELLE》,伊莎贝尔·于佩尔主演。这部国人看起来非常先锋的女性主义电影,沿袭波伏娃《第二性》,“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被造就的。”电影黑色喜剧,探讨女性主义的一种可能,女人也许不再需要一个男人。这也是一个携裹着童年创伤而行,一个女性如何整合自我身份的故事。女主角米歇尔,49岁,是一家游戏公司的女老板,性格强势果敢。

法国电影《ELLE》,伊莎贝尔·于佩尔主演。这部国人看起来非常先锋的女性主义电影,沿袭波伏娃《第二性》,“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被造就的。”电影黑色喜剧,探讨女性主义的一种可能,女人也许不再需要一个男人。这也是一个携裹着童年创伤而行,一个女性如何整合自我身份的故事。

女主角米歇尔 ,49岁,是一家游戏公司的女老板,性格强势果敢。某天下午,独居的米歇尔被闯入家中的蒙面暴徒强暴了。

受伤后的米歇尔非常冷静,如常上班,并抽空去医院做身体检查。之后和前夫在内的几个朋友聚会中,米歇尔平静告知此事,并拒绝了他们报警的建议。

米歇尔10岁那年,某一天父亲突然成为连环杀人凶手,媒体拍到了米歇尔事发时半裸的身体和茫然的眼神照片。父亲此后一直被监禁,米歇尔多次出入警局做记录,自己的那张照片也随着这期案件热议持续多年曝光在媒体聚光灯下和被舆论指指点点。青春期之后的青少年开始进行身份的认同尝试和探索,“我是谁”。米歇尔在青春期之前的经历重大创伤,其社会身份自我认同遭遇极大的破坏。

即便是49岁的今天,米歇尔在咖啡厅,还会被素不相识的顾客泼咖啡。“连环杀人犯的女儿”这样一个身份,如此待遇,米歇尔也习惯了,她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一个偏执父亲与一个自恋的母亲

父亲性格偏执突然成为杀人犯,米歇尔的母亲又是一个极度自恋的女人,整容成癖,与一个比女儿年纪还小的男人同居,依仗女儿生活供养。

过度自恋的母亲,将所有的焦点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忽略小孩。她们容易夸大自己的重要性,幻想着引人注目、美貌,过度赞美。她们缺乏同理心,没有共情能力,对外界有着很强的情感依赖需求,因此存在着人际的剥削需求。

一个没有给过女儿关爱的母亲,在这样的成长中,女儿是很难认同母亲的,女孩第一个自我认同的对象通常是哺养自己的母亲。米歇尔选择向权力认同,在孩子眼里那意味着投射强大,一个弱者在她的世界是不被允许存在。她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要和全世界为战。

成年后的米歇尔经济照顾母亲,甚至要情感上支持她。米歇尔对母亲积蓄着很大的愤怒,每次见面就嘲讽母亲。(防御机制:分裂,爱与恨

米歇尔已经习惯用情感隔离的方式武装自己,她看起来冷漠又强大,成为其人格的一部分。(防御机制:情感隔离)。

与她母亲一样,米歇尔也无法共情,所以冷漠。她与闺蜜也是公司合伙人的丈夫偷情,并当其面冷冰冰讲出那句,“你丈夫的情人是我”。米歇尔不爱情人,纯粹为了性,潜意识背后也许有攻击闺蜜的可能性,儿子从小与她闺蜜亲近,闺蜜有如儿子的母亲,她只是儿子的生理母亲,由此情感嫉妒。(防御机制:置换

嫉妒是一种攻击性,米歇尔的嫉妒还朝向前夫的小女友。她表面上对其热情有加,在聚会中她暗中恶作剧“作弄”人家,给她的甜品里藏着一根“牙签”。

配上高智商,米歇尔看上去无坚不摧。但人性的脆弱总会有它的承载之处。遭遇强暴后,米歇尔现世处事冷静,内心的恐惧投射到她的行为上,她随身携带防狼喷雾,家里备有“斧子”。此外,她的内心恐惧投射在一只受伤的“小鸟”上,内心恐惧有如“挣扎的小鸟”。(防御机制:投射、置换

米歇尔母亲希望女儿去监狱探视父亲,父女和解。母亲死后,米歇尔去监狱前夜,父亲上吊而死,这个偏执的父亲偏执的内心意念,“我有权力选择不让你原谅”。

家庭代际模式传递

米歇尔的前夫是一位不得志的作家,他看不出来有多大的责任感,爸爸角色里也呈现虚无的状态。

米歇尔强势缺乏情感,从小就漠视儿子。(家庭模式的代际传递,母亲不关心米歇尔,她没有习得同理心和学会爱和关心儿子)

强势又没有情感的妈妈,毫无存在感的父亲,于是,会有一个很压抑,看起来“妈宝”的儿子。他缺乏独立很依赖,他也没有在父亲身上习得责任。

儿子文森特觉得母亲米歇尔很强大,无所不能,控制欲超强。他很压抑。又希望母亲永远照顾和帮助他,解决现实问题,他与女友租房子要母亲帮忙。

一个追求权力感的人,看不起弱者。儿子在快餐店打工,米歇尔对儿子很嫌弃,觉得他“烂泥糊不上墙”,没有出息。不被肯定的孩子,无法拥有自信。儿子性格儒弱。

一个依赖的“妈宝男”,通常会找一个“很厉害”的妻子/女朋友,她是母亲的复本,也借助她“被动攻击妈妈”,完成与母亲的分离。文森特的女友乔西,脾气暴躁,在和文森特的关系中一直处于强势控制地位。

女友乔西生下了不是米歇尔儿子的婴儿,文森特不顾外人眼光,坚决要做这个孩子的父亲。从心理层面,文森特成长中的父亲角色虚位,他需要一个“我要做一个父亲”的身份,可以投射出“责任”,救赎自己,也获得“我是一个负责的父亲”的身份认同。一个依赖母亲的人,在一个婴儿身上投射依赖性的投射性认同能够获得心理补偿。

米歇尔在儿子身上,感觉到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爱”唤醒情感。她开始关心儿子,给儿子机会主持公司新产品发布会。

一场谋杀完成爱与责任的救赎

米歇尔的男邻居,英俊高达威猛,妻子是虔诚的天主教徒。米歇尔对男邻居很有好感,主动勾引。

米歇尔再度遭遇黑衣人袭击,男邻居是对她施暴的凶手身份被揭穿,震惊的米歇尔实施报复计划。

米歇尔在出车祸后,让男邻居赶来救援,可以被解读为,她的心理机制是“向攻击者认同”的斯德哥尔摩症发作,我更倾向解读为,这更可能是她自信的一部分,她笃定自己有能力在和男邻居接下来的较量中权力翻转。在其为自己处理伤口时,“你为什么这么做(指入室强暴她)?这样做很爽吗?”她的质问是一种演技,她借此故意取得男邻居的信任,以及后来的一场SM性游戏后的性高潮为其表演,欺骗男邻居为其谋杀成功埋下伏笔。

在一个夜晚,米歇尔设法让儿子撞见男邻居对其施暴,儿子重锤将男邻居砸死。

男孩成为一个人格意义上的男人,要完成俄狄浦斯“心理弑父””情结,通常在青春期的男孩以一种对父亲的叛逆心理完成。米歇尔的儿子文森特,是“妈宝男”依赖性人格,没有经历过青春叛逆期,这场谋杀,从心理层面“完成心理成人礼仪式”,“杀死与妈妈性交的男人”,完成“弑父”情结,感受权力与责任和担当。

米歇尔与儿子之间有了爱的流动,儿子在米歇尔公司成长起来。

《ELLE》中,成年男性角色都是虚弱的。这部女权主义色彩的电影,影片的结尾,米歇尔与闺蜜成为了一对同性恋密友,闺蜜展现了对米歇尔爱的纯粹与宽容,一个理想母亲的角色。

女主角米歇尔身上展现出一个创伤性人格的复杂性和黑暗性,现实中很难认同她的控制欲和权力行为,但那些创伤,没有成为吞噬她的黑洞,反而激发出的人格力量,还是很迷人。她的冷酷背后,有着爱的觉醒部分,她与儿子和闺蜜的情感链接,她成为一个有血有肉又有力量的人。

相对照的嘲讽,男邻居妻子“白莲花”的冷酷,她人生着迷于宗教仪式层面的东西,她动晓一切,又旁观着一切,人性的残酷在于一种不动声色。

女主角的连环杀人狂父亲,也是一个天主教忠实信徒,导演对宗教持一种批判的态度,过度追随狂热宗教,也许是对人性的摧残。

愿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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