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既是儿子的敌人也是楷模

对儿子太严,平添对抗;太平易,又成不了楷模。

       对儿子太严,平添对抗;太平易,又成不了楷模。
父亲与男孩的亲密关系要经历幼年期的自我认同、少年期的疏远、青年的敌意和成年的回归等几个阶段。在男孩生命的成长周期中,父亲在孩子心里的位置是不停地变化着的。有位商界人士回忆说:“我小的时候,对父亲充满了神奇的想象,觉得他无所不能。那时,我才6岁,在父亲的眼里,我似乎就已经很大了。他对我有许多要求,让我去做一些危险的动作,当我摔跟头的时候,他就赞许我是勇敢的男子汉,这些活动成了我儿时快乐的源泉。等我长到12岁以后,我渐渐觉得父亲与我有了距离,内心也少了那种恬畅的亲密感。”
男孩的幼年时期,父亲与男孩的亲密距离会形成一种彼此的认同困难。医生杨先生说:“我的父亲似乎是一个很沉闷的人,他戴厚厚的眼镜,在一所大学教物理学,在家大多数时间是在读书。只要父亲在,母亲总是严禁我们吵闹,也不准我们用小事打搅他。只是在我犯了大错误时,父亲才会走过来严厉地责罚我。儿时的记忆中,对父亲的印象模糊不清。”
青春前期的男孩,在压抑的内心里父亲都会成为一个假想的“敌人”。一山难容二虎,得到母亲更多的关注几乎是这两个男人心中的自然奖赏。在一些家庭里,我们可以看到男孩“疯狂”地依恋母亲而排斥父亲,这种母子同盟把父亲逼迫成一个家庭情感的边缘人。心理学认为,父亲坚定不移地分化瓦解母子黏着的情感是家庭发展的当务之急。
在男孩的男性化过程中,由于角色重叠,许多父亲在意识上会鼓励孩子男性化,但在无意识的行为中,又对男孩的男性象征—好冲动、与人打架、无所顾忌地冒险、狂妄自大地胡思乱想,或对邻居家的女孩想入非非等苗头大加挞伐,唯恐星星之火,引来燎原之灾。如若男孩与母亲黏黏糊糊、做事扭扭捏捏、凡事先看父母脸色,意识层面的父亲又会讥讽有加、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小小少年,在性别发展中处于两难的夹缝中,无论如何都是输,唯有与父亲保持一点距离才能让内心找到自尊和平静。教育男孩子向男性化发展,父亲需要一种不模糊的模糊原则。商界人士张先生说:“少年的时候,每当我的‘野性’变得不可遏制,父亲总会先欣赏我,然后再批评我,让我知道什么意味着越界,凡事应适可而止。我现在仍觉得我的父亲对我像对哥们儿一样。”
男孩到了18岁,与父亲的关系会变得小心翼翼。李先生说:“18岁的时候,我没考上大学,又找不到工作,觉得自己是家里多余的人。母亲很看好我,自家的男儿错不了,但父亲满脸地不以为然。我知道在父亲的眼里,我是吃闲饭的。”就我看来,母亲的激励和父亲的“鄙视”同样是李刚在逆境中奋发的动力,这在家庭内交互的影响中很难细说是与非。
随着男孩的长大,父亲在家庭中至高无上的权威性会受到挑战,那时的母亲两面和稀泥,为扑灭家庭战火而疲于奔命。几乎所有遭受压抑的年轻人,内心都塞满了对父亲的叛离狂想,下意识地要与父亲的追求南辕北辙。面对这样的男孩子,父亲的心应该充满着宽容与接纳,即便是面对带有偏执思想和“张牙舞爪”的男孩,也要学会和平共处。这时的父亲必须相信逆反和叛离是男性成长的必由之路;必须相信,深沉的父爱会引导孩子的情感回归。等待是父亲与男孩子关系中的核心。
男孩对父亲的情感回归与认同有时像灵魂的复返一样充满着内心的涤净和复活之感。再愚笨的男人,当自己已经成为父亲时,铭刻在心的对父亲怨恨的陈芝麻烂谷子,会变得烟消云散。杨先生说:“少年时期我对父亲充满着敬畏;到了青春期,偏激的我已经和父亲势不两立。我经常离家出走、逃学,以此来对抗父亲的权威,经常幻想父亲死去。直到我16岁,父亲因为是大学教授、‘臭老九’,在‘文化大革命’中被送到农场劳动改造。当时母亲让我搭便车给父亲送棉衣。到了农场,在别人指引下,我在长江边放牧的牛群中找到了我父亲。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孤独的、疲惫的、在寒风中战栗的花白头发的男人。他含泪对我说,孩子,父亲对你严厉是怕你受伤害,现在你要好自为之,父亲已无力顾及你。我突然觉得内心的坚冰被击碎了,感觉我的心从未与他分离。”一个父亲能得到孩子的这种亲情顿悟和情感回归,此心足也!

下一篇:杂谈破窗理论

随便看看别的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