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生命里的为难 ——有感于《生命之轻与瓦罐之重》

大二还是大三的时候,读过一本书,《生命之轻与瓦罐之重》。其中与书名同名的一篇小说,讲述了一名轻生青年刘伟的故事。是的,他太不同了:从家庭,到相貌,到学业、智识与才华,再到几乎每个大学生都向往的恋爱,刘伟都卓然于众人。,与众人相比,生命于刘伟而言实在没啥为难之处,没有人相信刘伟会自杀。

老资料网ningbo心理咨询专家 王金立

大二还是大三的时候,读过一本书,《生命之轻与瓦罐之重》。其中与书名同名的一篇小说,讲述了一名轻生青年刘伟的故事。书里,作者阿宁这样描述他:刘伟是这种人, 你在一千个人里面, 也能立即认出他来。是的,他太不同了:从家庭,到相貌,到学业、智识与才华,再到几乎每个大学生都向往的恋爱,刘伟都卓然于众人。父亲是省粮食厅厅长,家境优越,读书和思辩一直出于领跑的地位(他的学习成绩在班里一直优秀, 读了许多学术名著, 在学术上有着特殊的执著),总是轻易地获得姑娘的垂青,在别的同伴因为求爱遭拒或者失恋而黯然神伤的时候,他却一直走马灯似的换着女朋友,当然,每次伤心的都是对方……,与众人相比,生命于刘伟而言实在没啥为难之处,没有人相信刘伟会自杀(大伙儿就说:我们每人都有理由自杀,唯独你没有,你的条件太优越)。

但是刘伟竟然跳楼了。在他留给工友的信里,他这样写道:“……这些天来, 一种茫然的心绪缠绕着我, 脑子里不时闪出死的念头。 我觉得生命太轻太轻, 每天早晨起来, 就被空的感觉充塞着, 我几乎是不知不觉地做了那件事,不能理解自己。 也许, 我就是想让你骂骂我, 想让你给我一个耳光。哪怕是拥有一个耳光, 拥有一份难堪, 也比这么空着强。 你给予了我, 使我打发了好几天无聊的日子。 我该谢谢你……”

是的,就是这种“空”带给刘伟某种无法克服的绝望。然而“空”从何来?在我看来,爱与苦难蕴藏着人生的全部意义。从这点而言,刘伟其实很是不幸:“他母亲一生下他就把他放到了姥姥家, 只在节日里去看看。 直到上中学, 他才回到父母身边。现在父母放假时派车来接他, 也是联络感情的意思。”因为从小缺少父母的亲情与陪伴,刘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个这个世界:“也许, 并没有人希望我来, 就像那个孩子一样。 也许, 那天晚上我妈根本不想”。家境优越,相貌堂堂,才思过人,让他从未体验过“什么叫为难”。凡事都轻而易举,就算是(生意)失败也像玩票儿一样,刘伟无法体验那必须通过“挑战”才能体验到的“满”。

从幸福心理学的角度解释,幸福主要来自“满意”而非“愉悦”,条件优越可以让他轻而易举地体验愉悦,却并不能带给他“满意“或”满足当暂时的愉悦消失,空虚便像幽魂一样攫取着他生命的能量。

在与生命无意义的争斗里,刘伟曾向书本求救:刘伟在图书馆里阅读了许多书籍:休谟的<<论自杀>>, 杜克海姆的<<自杀的社会研究>>, 加缪的<<西西弗斯神话>>, 尼采的<<善恶的彼岸>>……但是,很遗憾,书籍只能带给他知识,让他胜于辩才,却无法带给他生命不可或缺的重要体验,终于,他厌倦了:弄到后来, 我差不多已经被他完全说服,可他反而突然失去了兴趣, 厌倦地说:“这些书说到底又能告诉我们什么? 我恨这个图书馆。 图书馆就像人的腹腔, 我们像一群蛔虫! 虽然我们吸收了人体的养料, 却依然感到沉闷,压抑, 与活生生的生活隔得很远。

空虚,乏闷和无聊,让刘伟觉得生命很轻很轻,于是他选择了“跳“,像一根羽毛一样,从四楼。但是刘伟并没有死。他被医生救活了:我们到医院看他时, 他嘴歪眼斜, 下肢完全瘫痪, 上肢只有左胳膊勉强可以活动。 看见我们, 他咧开嘴笑了, 一缕口水从嘴角亮晶晶地流出来, 我打了个寒战。 这是怎样惨烈的失败, 简直比死还可怕。 我真渴望他再有一次勇烈的行动, 然而他确笑得真实。自此,刘伟从“青年才俊”变成了生活无法自理的“残疾青年”。而他的生命也因为这样一个转变发生了蜕变:他生活得很好, 脸上白净红润, 闪着光泽, 比健康人气色还好。 他每天早晨起来学习英语, 上午试着翻译英国的一篇通俗小说, 下午看医学书, 写自己的回忆录, 已经写了一万多字, 每个字都像核桃那么大。 晚上看电视, 有时还给邻居家的孩子辅导英语。他现在的口齿已经清楚多了。

因为瘫痪被困在轮椅和床上的残疾青年刘伟再也不空了,虽然活得艰难。小说最令人动容的部分发生在这个故事的结尾:前些日子, 他母亲争取到一个名额, 到日本考察, 家里只剩下他和他爸爸。 那天他爸爸中午要参加一个什么仪式, 早晨上班时, 给他把书, 纸, 笔, 墨, 大小便桶, 录音机等都放在身边, 整整围了一圈儿。到了中午, 他觉得饿了, 才发现忘了给他准备吃喝, 饥渴的感觉一下子强烈起来。自从瘫痪以后, 刘伟的消化系统特别好, 仿佛要以肠胃的运动来代替四肢的运动。 他坚持着, 肚子里响得越来越厉害。 到了中午, 他又渴又饿, 实在不能坚持, 看见旁边窗台上有个瓦罐, 那是他爸爸第二天浇花用的一罐生水。 屋里只有这个水罐离他最近, 就把听诊器上的胶皮管子拔下来, 一下下地往罐上甩, 管子短一点儿, 够不到。 他出了一身汗, 坐在床上喘息。过了一会儿, 他渴得更厉害了, 索性把身体从床上挪到椅子上, 再够。 

他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脸上摔出一个口子, 流着鲜血。 胶皮管摔出老远。 他躺在地上喘成一团, 眼睛里泛着绿色的莹光。 他盯着那个水罐, 把椅子靠住墙, 翻过身来一点一点地扶着椅子往上爬, 他的右手在椅子上艰难地支撑着, 左手哆哆嗦嗦地伸过去, 只差五六公分, 差二公分, 差最后一点点, 他终于抓住了那个瓦罐的提手。 他笑了, 大大地喘了几口气, 然后往下提。 他的手没有力量, 提不动。

瓦罐里其实只有半罐水, 可在他提来有千斤重, 仿佛提着整个生命。 他提不动, 提, 提不动。 他的脸紫涨着, 眼睛鼓了出来, 他屏住呼吸, 使出最后的力气, 终于把瓦罐提了起来。 这时他眼前一黑,"嗡" 地一声从椅子上摔下来, 但手里仍然牢牢地抓着那个把手, 瓦罐摔在地上, 成了一堆碎片……

当王惠和他爸爸走进屋里, 他正趴在地板上, 吸吮着瓦罐里撒下的水。 他痛痛快快地喝着, 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这是怎样一种生的勇烈啊!此时,我已觉得我无须赘言。生命的意义往往来自人世多艰,当艰难到“活着”本身,生命也会呈现出最勇烈的面貌。对你我而言,命里的每一次为难,不过是为了让我们感受,那来之不易的满足和幸福。

 

所以,要感谢生命里的为难!

 

☆我是王金立

宁波心理咨询师

我擅长以下领域

亲子教育、情绪压力、爱情婚姻家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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